2013年11月5日,派驻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检察室正式成立,标志着伴随着上海自贸区改革开放试验任务的推出,自贸检察工作探索从无到有开始展开。五年来,上海自贸区范围从28.78平方公里的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扩展到120.72平方公里,自贸区分布也从上海辐射到了全国,设立“1+3+7+1”自贸区联盟,进一步放大上海自贸区的“领头雁”效应,把创新制度转化为发展优势。
上海市浦东新区检察院围绕构建“开放度最高、便利化最优、法治化最好”目标要求,形成了一系列具有浦东特色、适应自贸区经济社会发展的工作机制,为自贸区民商事主体提供法制引导,为“两法”衔接平台、金融体制改革创新提供司法支持。五年来,浦东新区检察院依法重点打击涉自贸犯罪671件864人,成功办理了一大批疑难复杂、有影响的典型案件,营造了上海自贸区良好的法治环境。
2017年7月,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机关服务保障自贸试验区建设工作推进会”在浦东新区举行。浦东新区检察院探索建立的“两法衔接、个性化法治服务、检察智库、省际合作、法制引导”等七项工作模式,得到与会兄弟检察机关的肯定;包括浦东新区检察院牵头签署法治建设合作行动备忘录、发布服务营商环境12条意见等在内的一系列探索做法被复制、推广到其他12个省市,创新一体化协作机制,携手形成合力,努力打造中国特色“自贸检察”。去年以来,浦东新区检察院将服务保障自贸区建设列为年度30项重大工作之首,重点聚焦全力推进,不忘使命担当,积极回应新时期党和人民的新期待。
摸着石头过河
先行先试拓宽路
上海自贸区正式挂牌运行后,上海市检察院决定以派驻检察室的形式,委托浦东新区检察院管理,形成检力下沉服务自贸试验区第一线的工作格局。
浦东新区检察院探索建设自贸区检察服务保障模式,办理自贸区内的刑事案件、履行相应法律监督职能、开展职务犯罪预防、参与自贸区有关法律调整等工作。同时,在市检察院指导下积极参与上海自贸试验区地方立法,明确检察保障自贸区建设法律地位。
自贸区扩区后,浦东新区检察院举全院之力做好自贸区检察工作。随着上海自贸区的动态发展,浦东新区检察院每年面向全社会发布涉自贸白皮书及典型案例。通过系统梳理涉自贸犯罪案件情况,向社会公众通报犯罪特点、发案趋势,围绕优化自贸区监管等方面向相关主管部门提出建议,加强对市场主体的法治宣传和法治引导。如该院在办案中发现,自贸区内保税仓库、海关及银行可能存在监管漏洞,因此撰写的呈阅件《在自贸区实施虚假跨境贸易诈骗犯罪需引起重视》获得时任上海市委书记韩正的批示,市口岸办与市海关专门到浦东新区检察院了解相关情况,并抓好落实整改。另外,该院撰写的《自贸区刑事犯罪呈现带有自贸特质“四个新动向”需引起重视》获得浦东新区区委副书记、区长孙继伟批示,并转发金融局、商务委。
2017年10月,时值上海首家国家级知识产权保护中心在浦东成立之际,浦东新区检察院和浦东知识产权局联合举办专题座谈会,推进中国(浦东)知识产权保护中心建设、加强知识产权行政与司法协同保护。会上,浦东新区检察院检察长杨玉俊和浦东知识产权局局长林本初共同签署战略合作备忘录。双方进一步携手促进浦东专利、商标、版权工作的深度融合,通过在浦东保护中心办公地点设立“命名检察官办公室”,在健全工作信息共享机制,建立联席会议沟通机制和快速协作保护机制,构建多元纠纷解决机制,完善知识产权行政与司法协同保护体系工作等方面进一步紧密合作、携手共进,推动重点产业和优势企业的快速发展,支撑上海自贸试验区建设和科技创新中心建设两大国家战略。
立足司法办案
精准打击塑精品案例
自贸区成立之初,新类型案件层出不穷。比如,一家设立在自贸区的外资贸易公司利用境内外经贸管理制度的差异等特点,借助相关金融结算工具,虚构贸易项目进行逃汇,将境内外汇资金1000余万美元非法转移至境外离岸账户,损害国家正常外汇管理秩序。浦东新区检察院多次与外汇管理局会商,并邀请专家听庭评议,进而明确了自贸试验区特殊管理背景下逃汇刑事执法的入罪标准,最终将罪犯绳之以法。该案的成功办理,释明了自贸区是提供外汇使用便利而非放松外汇监管的司法理念,形成了良好的法治引导效果。同时,浦东新区检察院借此与“一行三会”上海监管部门会签实施《关于加强自贸区金融法治保障合作备忘录》,“两法”衔接机制卓有实效。
“自贸法治讲堂”走进企业普法释法
去年以来,以“命名检察官办公室”为抓手,一批销售假冒国际知名水果商标标识的系列案件获得成功办理,某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总领事一行专程到浦东新区检察院赠送锦旗。同时,两个命名检察官办公室分别在张江高科园、新区知识产权局、中国(浦东)知识产权保护中心设置服务窗口,每周定期派检察官现场接待园区内企业法律咨询,为创新创业者提供更便利的维权渠道,在服务保障自贸试验区和科技创新中心建设的联动上实现新的突破。
该院与外高桥保税区海关签署实施《关于推进依法行政优化外高桥保税区营商环境的合作行动备忘录》,启动运行“检察廉政之窗”,提供检务公开、诚信档案介绍等司法宣传服务,制作发放上百份廉政公益广告光盘,联合纪委开展“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暨工程建设领域预防职务犯罪法制宣传巡展”。
五年来,浦东新区检察院办理案件涉及逃汇、信用证诈骗、骗取出口退税、骗取贷款、合同诈骗、假冒注册商标、侵犯著作权等22个罪名,有力维护了自贸区稳定的治安环境和经济秩序。
维护金融市场安全和消费者利益,是浦东新区检察院在办理自贸区刑事案件中始终放在首位的课题。早在2014年,该院就与区公安局会签了《关于自贸区刑事案件法律适用和加强工作衔接若干问题的会议纪要》,着力在自贸区刑事案件处理上发挥主导作用。2017年,该院又制定《涉众型金融犯罪办案指引》《关于恶意透支型信用卡诈骗案件的办理意见》,从证据标准、诉讼程序等方面作出规定,确保区内刑事司法精准有效,对今后全国各地办理同类涉自贸案件提供参考。此外,2017年,该院成功监督了一起涉案案值达人民币1.75亿元执行监督案件,在涉自贸民事检察领域,切实保障了当事人合法权益,提升了司法权威性,并启动了多起涉自贸公益行政诉讼的检察诉前程序。
集合他山之玉
引领自贸检察工作
2017年,借“全国检察机关服务保障自贸试验区建设工作推进会”在上海召开之机,浦东新区检察院作为承办单位,及时对自贸检察试点工作经验进行总结与系统集成,探索省际合作的模式,获得最高检和与会各方的一致认可。
省际合作是浦东新区检察院在自贸检察领域服务全国的创举,现累计与12家自贸区所在地的检察机关签署了《自贸检察工作对接合作机制的备忘录》。该院与浙江省舟山市、四川省成都市检察院深化省际检察合作,舟山市检察院多名优秀干警到该院跟班学习办理涉自贸案件并组织辩论赛提升业务水平。今年8月,该院与海南省检察院一分院签署对接合作备忘录,并走访澄迈、文昌等检察院,就检察机关如何应对服务保障自贸试验区建设、如何办理涉自贸特质案件等交流自贸检察工作,特别是就如何积极转变理念做一名合格的自贸检察官,与所到检察院青年干警互动交流,用浦东智慧助力海南自贸检察工作开展。
统一执法理念,形成服务保障工作的共识,是浦东新区检察院以研讨会形式推动全国自贸检察发展的一项成果。据了解,浦东新区检察院每年会就自贸区的热点问题与其他自贸区检察机关进行研讨,建立信息共享平台,联合发布案例,进行执法配合联动,为全国自贸一体化建设添砖加瓦。
提升检察能级
强化服务保障力度
金融创新、事中事后监管行政管理体制改革、知识产权保护是自贸区建设的重中之重。浦东新区检察院在办理上海市首例利用虚构转口贸易进行逃汇牟利的案件过程中,发现银行在新型金融融资产品领域存在的管理漏洞,遂邀请国家外汇管理局上海分局、工商银行、中国银行等25家银行的外汇部门负责人旁听庭审活动,进行警示教育。他们还就该案的特点及反映的问题向国家外汇管理局上海分局、相关银行提出检察建议。
五年来,浦东新区检察院多次走访中国银联、“一行三会”和外汇管理局等金融监管部门,建立沟通联系工作平台,相互通报新情况、新问题,就金融违法犯罪案件协作处理、金融风险防范、金融创新法制配套等方面问题达成协作意向。针对自贸区内跨境支付线上线下运作模式等前瞻性金融创新业务的风险监控,在浦东新区检察院协助下,上海市检察院与“一行三会”签订了《加强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金融法治保障合作备忘录》,以有效预防和打击金融领域的犯罪。
“法治引导是我院的独创理念。”浦东新区检察院副检察长朱毅敏说。在浦东,“自贸法治讲堂”每年都会走进中外企业,结合融资租赁、商业保险等前沿商业模式,给众多公司高管普法释法。同时,该院积极履职,推动依法行政工作,有两位同志入选区人大规范性文件审查专家库,向前延伸探索行政检察监督新模式。
组建自贸检察智库,是浦东新区检察院提升自贸检察服务能级的重头戏。通过组建自贸检察智库,包括上海市人大常委会法工委主任、博士生导师、教授丁伟,复旦大学法学院博士生导师、教授王全弟在内的16人担任智库专家,结合该院一体两翼的人才培养规划,为自贸检察工作打造人才蓄水池。
建设法治化营商环境
服务浦东经济发展
服务保障营商环境建设是浦东新区检察院今年以来的重点工作,杨玉俊在大调研时曾表示“法治环境就是最好的营商环境”,服务大局、保障发展是检察机关义不容辞的责任。
今年2月,该院出台了《浦东新区检察院服务保障浦东新区营商环境建设十二条意见》。该院秉持谦抑执法、适度容错理念,从加大惩治侵犯产权犯罪力度、探索单位犯罪认罪认罚从宽试点工作、加强对涉案人员和涉案财产的强制措施的监督、增进检察机关与职能部门的行政刑事衔接等多个方面,推动形成良好的法治化营商环境,并通过大调研的形式提升服务保障水平。
一个开放而有活力的市场,是企业创新发展的沃土,其中需要对企业进行有效的评估和保护。今年以来,浦东新区检察院探索单位犯罪认罪认罚从宽试点工作。他们严格遵循法不溯及既往、罪刑法定、从旧兼从轻等原则,以发展眼光客观看待和依法妥善处理企业经营过程中存在的不规范问题。对企业家合法经营中出现的失误失败给予更多理解、宽容;对在企业发展中大胆探索、锐意改革所出现的失误,及企业家在生产、经营、融资活动中的创新创业行为,只要不属于有令不行、有禁不止、不当谋利、失职渎职等情形的,均予以容错。如某单位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案,通过召开听证会的形式对涉案单位及主要责任人员王某作出相对不起诉决定,企业所在地镇政府对该院保障非公经济健康发展的做法表示感谢,产生了较好的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
上海自贸区的设立,赋予了自贸区所在地检察机关共同的使命与责任担当。作为全国首个自贸区的基层检察院,浦东新区检察院为全国提供上海自贸检察的实践经验和工作支持,推动全国自贸检察形成服务保障工作的实践共识。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2013年至2018年,上海自贸区检察成绩显著。五年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如何更好地参与国家战略,服务保障地区经济发展,激发市场创新活力,打造法治化营商环境,是自贸区检察工作的永恒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