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质极其恶劣”
9日,外交部副部长乐玉成紧急召见美国驻华大使布兰斯塔德,就美方无理要求加方拘押华为公司高管提出严正交涉和强烈抗议。乐玉成指出,美方所作所为严重侵犯中国公民的合法、正当权益,性质极其恶劣。中方对此坚决反对,强烈敦促美方务必高度重视中方严正立场,立即采取措施纠正错误做法,撤销对中国公民的逮捕令。中方将视美方行动做出进一步反应。
此前一天,乐玉成紧急召见加拿大驻华大使麦家廉。乐玉成强调,加方以应美方要求为由,将在加拿大温哥华转机的中国公民拘押,严重侵犯中国公民的合法、正当权益,于法不顾,于理不合,于情不容,性质极其恶劣。中方强烈敦促加方立即释放被拘押人员,切实保障当事人的合法、正当权益。否则必将造成严重后果,加方要为此承担全部责任。
加拿大《环球邮报》称,除中国外交部警告之外,《人民日报》和新华社两大官方媒体也协调一致发表评论。《人民日报》称,加拿大方面只有纠正错误,才能避免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谁也不要小看中国的信心、意志和实力”。
在被媒体问到加方的看法时,加拿大外长发言人奥斯滕8日称,除外长7日所说的之外,“没有新增信息”。路透社称,加拿大外长弗里兰7日表示,对华关系很重要,加方重视对华关系,加驻华大使已向中方保证,案件正严格按照法律程序推进,孟晚舟将拥有领事探视权。
当地时间7日,孟晚舟的保释听证会在温哥华举行。检方指控孟晚舟“涉嫌欺诈”,在2009年至2014年间,利用华为在香港的子公司“Skycom”与伊朗开展业务,违反美国对伊朗的制裁。孟晚舟在2008年2月到2009年4月期间担任“Skycom”董事。检方还请求法庭不予批准保释。彭博社报道称,对于美方指控孟晚舟对金融机构提供虚假信息,孟晚舟的代理律师戴维·马丁提出反驳。马丁表示,已提交的证据不能证明孟违反美国或加拿大法律。美国的制裁法很复杂,随着时间推移不断修改,而且有的电信设备被排除在对伊朗的制裁之外。辩方律师还强调,孟晚舟出于保护个人、父亲乃至中国的尊严,不会弃保潜逃。法院当天未对保释做出裁决,宣布听证将在当地时间10日继续进行。在此之前,孟晚舟继续处于被拘押状态。
随后华为公司回应表示:我们将继续关注下周的保释听证会,我们相信加拿大和美国的法律体系后续会给出公正的结论。
根据法庭公开的信息,针对孟晚舟的逮捕令是美国纽约一家联邦法院在今年8月22日发出的。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美国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主任纳瓦罗在接受采访时称,华为高管被捕和美中贸易谈判“是两起独立事件”,两者之间只是时机“巧合”。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库德洛在接受CNBC采访时也表示,针对华为的调查是“与美国国家安全和法律相关的事件”,与贸易谈判是“不同轨道”,他不认为该事件会“溢出”到与中国的谈判中。
加拿大担忧中国报复
虽然加拿大多次强调事件没有政治因素,但这一说法并不能服众。彭博社8日称,美国按惯例通常要求盟友引渡毒枭、军火商等罪犯,但像这样拘捕中国企业高管的做法很不寻常。美国福特汉姆大学法学院访问学者戴维·安德尔曼在CNN网站撰文说,为什么加拿大成为美国的行动执行者?当然,它希望继续站在美国一边,至少在美加墨贸易协定最终通过之前是这样。文章还提出另一种可能:打击特朗普政府与中国的谈判,令特朗普更受伤,无法连任。
在美国视频网站YouTube上,今日俄罗斯电视台美国分部上传的一条名为“加拿大屈服于美国对伊制裁,拘押华为CFO”的英文视频引发网友热烈回应。有人写道:“加拿大再次向美国低头,我们软弱可怜的政府太尴尬了。”还有人说:“美国千方百计阻挠华为发展,间谍?有证据吗?伊拉克没有化学武器,只是一个谎言……美国就是为了得到它想要的一切。”
或许是因为心虚,不少加媒在讨论“中国的报复”。加拿大《环球邮报》称,中方的表态引发北京可能针对加拿大采取行动的新关切,特别是中国国家媒体的评论将拘押孟晚舟与绑架人质相提并论。加拿大前驻华大使赵朴(Guy Saint-Jacques)9日称,加在华商界领袖现在应当“小心”,“圣诞节要来了,或许到了考虑圣诞节度假的时候了”。
加拿大环球新闻网称,拘押华为高管引发加在华公民和企业可能遭遇报复的关切。加拿大国际治理创新中心全球安全项目主任汉普森表示:“中方可能以牙还牙,我们要做好准备。”加拿大广播公司称,阿尔伯塔大学中国研究所所长戈登·霍尔登表示,加拿大正试图加强和中国的贸易关系,减少对美商业依赖,拘押孟晚舟无疑会损害加拿大的声誉。他认为此事发生后加拿大想开拓中国市场将变得更加困难。
美国《华尔街日报》8日称,华为对中国科技界至关重要,如果紧张局势升级,美国科技企业员工也可能面临风险。一家美国大型科技公司的高管表示,现在还不是思考是否要修改差旅政策的时候。这名高管显然不认可美加双方的做法,他说:“如果在当今世界科技高管不光被逮捕,还面临着从第三国被引渡的风险,那就会对企业领袖全球差旅造成很多不确定性。”
“反华为的举动荒谬过头”
美国的借口是华为违反对伊朗的制裁,但谁都看得明白,是否违反制裁是其次,更主要原因是打压中国科技企业。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称,在5G领域走在世界前列的华为一直是美国的眼中钉,从这个角度看,有分析认为指控华为暗通伊朗更像是一个借口。日本时事通讯社称,这是美国向中国高科技产业发起包围行动中的一环,之所以对中国采取这种激烈、霸道的做法,是因为5G通信是左右国家情报网络和军事实力的下一代通信之争的核心。
《华尔街日报》称,华为CFO被拘押是美国官员10年来试图阻碍该公司的最新行动,他们将华为视为是对美国国家安全及科技创新优势构成威胁的公司。有现任和前任美国官员表示,国会中对华持鹰派立场的议员和情报界鹰派人士大约从2007年就开始采取行动遏制华为崛起。现在华为已发展成为全球最大的电信设备制造商,这些鹰派人士的行动转化为全面攻势。
“美国正在尽一切努力阻止华为的进步”,瑞士Watson网站9日称,多年来,美国一直在警告像华为这样的中国公司,有许多指控,却是“零证据”。很明显,美国情报机构正在对中国科技巨头进行监视。
“起诉华为高管是遏制中国的愚蠢方法”,《华盛顿邮报》8日刊发的一篇文章说,针对华为及其高管的诉讼在美国或许是合法的,却犯了一个可怕的政治错误。即便在一些案情更明确的案件中,也存在要不要起诉的判断,国际诉讼中尤其如此。即使美国的指控成立,这种反华为的举动也荒谬过头——美国自认为能命令外国竞争对手如何行事。文章称,全球供应链现在深度互联,三星目前是继华为之后伊朗第二大手机供应商,瑞典电信公司爱立信也一直向伊朗出售设备,美国检方却并没有对三星、爱立信动手。关于美国法律的外延能覆盖多远,这是一个长期争议的话题。由于经济实力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美国一直以来都将执法作为实现本国政策目的的诸多手段之一。